第三章重要的事情說三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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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老太上前給了五丫一個耳光，惡狠狠地威脅，“反了天了你！賞口飯吃都是便宜你，再鬧直接給你丟進白水河！”
一向有些畏懼奶奶的五丫給嚇得不輕，沈老太忙示意兒子動手，沈天寶也被磨得沒了耐性，一把將五丫扛起來就要走。
突然一個小小的身影沖過來，攔在自己身前。
沈南星漠然地看著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四叔，冷冷地說:“把五丫放下！”
“大丫，快回去躺著，出來幹啥！”沈天寶幹笑著，“四叔給你上鎮上買花戴。”
“把五丫放下！”
沈天寶伸手想推，看見侄女頭上的傷又有些心虛，只得望向自己的老娘。
沈老太看著沈南星眼中一片厭惡，直接想一把推開她，卻沒想到平日裏膽子還不如老鼠大的大孫女，今日卻是固執得很。想起早上女兒給自己描述的情形，現下倒有幾分信了。
“死丫頭別堵在門口！你已經不是我沈家人了，該滾回哪兒就滾回哪兒去！”
“把五丫放下！”
“一個個真是要死啊！”在家裏作威作福慣了的沈老太第一次被忤逆，揚起手掌便要打。
“重要的事情說三遍。”沈南星微微一笑，握住沈老太的肥手，往沈天寶腰間一戳，沈天寶頓時半邊身子都麻了，身子一歪將五丫松了開來。
五丫翻身爬起來，連忙躲在姐姐背後，小手緊緊揪著沈南星衣服的下擺，渾身瑟瑟發抖。
“娘，你咋打我啊！”沈天寶揉著腰抱怨。
事情發生得太快，沈老太有些回不過神。皺起眉頭瞪著沈南星。
從屋裏跟出來的陳氏踟躕著上前，牽了牽站在門口的沈天柱，小心地問:“這到底咋回事兒？”
沈天柱鐵青著臉看著自己的娘和弟弟，卻是一聲不吭。
“還用問？”沈南星冷哼一聲，譏諷道，“還不是怕賭坊的人來尋自己麻煩，想捉了五丫送去跪著賠禮道歉！”
還真讓沈南星說對了。
沈老四從胞妹沈天蘭那兒聽說了早上的事，是左右都不得安生。看著手上的字據，想起當初差點砍斷自己右手的劉富惡狠狠的威脅，嚇得渾身直冒冷汗。
這不僅沒領到人，親信還被打了，劉富不得要自己的命？跟小命相比，一個侄女兒算什麽！
沈天寶害怕極了，當下就去找了沈老太哭訴，這沈老二家是要害我性命！
一貫寶貝小兒子厭棄二房的沈老太勃然大怒，領著沈天寶就來捉了五丫要去給劉富送去賠罪。
被刺破了心事的沈天寶惱羞成怒，大罵道:“你們懂個屁！五丫去了那裏，過得可是好日子，不比在家受窮強？”
“呸！”沈南星嘲諷道，“這勾欄妓寮裏的好日子，你咋不讓小姑姑去過！”
這一下更是激怒了沈老太，“你個小喪門星，竟敢咒你姑姑！”仿佛找到了把柄，沈老太臉色一變，沖沈南星訓斥道:“要不是你今天胡鬧，我們怎麽會得罪了他們！姑娘就該在家學著孝敬父母，賢良淑德，你看看你！胡作非為！惹是生非！有半點兒能跟你姑姑相提並論？”
“我胡作非為？不知道是誰欠了賭賬引了他們上門！”
“我……我那是為了家裏，賭場上本就有輸有贏！你今天得罪了他們，才為家裏惹了大禍！”沈天寶漲紅了臉，梗著脖子叫嚷。
這般顛倒是非，沈南星都要被氣笑了，索性懶得理他，只護著妹妹不做聲。
看著猶如鬥雞般的婆婆和女兒，陳氏有些手足無措，推了推丈夫:“你說說話啊！五丫還這麽小……”
沈天柱看了看積威已久的母親，畏畏縮縮地開口，“娘，五丫還小呢……能不能……”
沈老太看了一眼二兒子，眼中的濃濃的嫌棄連沈南星都發覺了。她給沈天寶使了個眼色，沈天寶倒是機靈，突然就哭了起來，“二哥你就救救咱們沈家吧！原本我一人做事一人當，可今天你們這樣得罪了劉富，怕是咱們一家都沒得活啦！”
沈天寶的話嚇得沈天柱夫妻面無人色，差點跌坐在地，“不至於吧……”
“怎麽不至於？都怪你教出的好女兒，不知道為家裏分憂，個個自私自利，大丫更是闖了大禍！”沈老太冷哼一聲，瞪了一眼沈南星。
“老二啊，娘這麽些年來拉扯你們長大，吃了多少苦啊，娘不求你報答我，只不要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哪！”
一向以母親為天，沒有主見的沈天柱被母親難得的體貼話感動，忙說道：“是兒子不孝，讓娘操心了！”看向沈南星的目光更是帶了幾分責怪，他咬咬牙，說道：“大丫快放開妹妹，讓你四叔帶你妹妹走！”
陳氏想阻攔，卻被沈老太兇狠的目光嚇得不敢動彈。
“想都別想！”
沈南星放開聲音喊道：“奶奶奶奶，別賣了妹妹！”兩姐妹的哭叫聲很快引了不少村裏的街坊前來看熱鬧。五丫連忙跪下來磕頭，：“奶，我以後好好幹活，別把我賣到窯子裏啊！”
左鄰右舍頓時議論紛紛，這沈家也算家大業大，還沒窮到揭不開鍋吧，咋就幹出這種缺德事兒？
眼瞅著大家看自己的眼神兒都變了，沈老太氣得不行，這沈家從來就是自己說了算，今天這樣被兩個小孫女打臉，簡直是可惡！
“老天爺啊，我這是上輩子造了孽啊，生的兒孫要來逼死我啊！我這個快死的老婆子，你們一個個是巴不得我早點兒進棺材哪！”沈老太一身的肥肉，卻敏捷得很，一邊嚎一邊作勢要往門框上撞，沈天寶和沈天柱連忙抱住老娘，苦苦哀求。
沈老太說倒就倒，順勢就一下就坐在地上，拍著腿哭叫，“只怪我沒福氣啊，兒孫不孝是我的報應，活該我要白發人送黑發人啊！如今親叔叔命都要沒了，你們這些小輩卻都不肯伸手拉一把，真是喪盡天良哪！”
沈老太這一番動作讓沈南星目瞪口呆，嘆為觀止。瞧著家裏其他人習以為常的表情，敢情這是常備項目？
雖然聽得雲裏霧裏的，但在這時代，不管是什麽原因，不孝可是頭等大罪。群眾議論的風向瞬間就指向了身為小輩卻不孝敬老人的姐妹倆身上。
“大丫，還不去跟你奶奶賠罪！”村裏的李老頭皺著眉訓斥道。
王嫂子附和道：“你奶也肯定不得已，趕緊去扶起來，生病了你可是大罪！”
一回讓你如意，你便回回拿捏得住我了！想用這招兒讓我服軟，哪有這麽容易。
沈南星朝沈老太走去，在她得意挑釁的目光下，一下撲在她的腳邊。
“奶奶不能死，讓我去死了吧，嗚嗚嗚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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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丫，快回去躺著，出來幹啥！”沈天寶幹笑著，“四叔給你上鎮上買花戴。”
“把五丫放下！”
沈天寶伸手想推，看見侄女頭上的傷又有些心虛，只得望向自己的老娘。
沈老太看著沈南星眼中一片厭惡，直接想一把推開她，卻沒想到平日裏膽子還不如老鼠大的大孫女，今日卻是固執得很。想起早上女兒給自己描述的情形，現下倒有幾分信了。
“死丫頭別堵在門口！你已經不是我沈家人了，該滾回哪兒就滾回哪兒去！”
“把五丫放下！”
“一個個真是要死啊！”在家裏作威作福慣了的沈老太第一次被忤逆，揚起手掌便要打。
“重要的事情說三遍。”沈南星微微一笑，握住沈老太的肥手，往沈天寶腰間一戳，沈天寶頓時半邊身子都麻了，身子一歪將五丫松了開來。
五丫翻身爬起來，連忙躲在姐姐背後，小手緊緊揪著沈南星衣服的下擺，渾身瑟瑟發抖。
“娘，你咋打我啊！”沈天寶揉著腰抱怨。
事情發生得太快，沈老太有些回不過神。皺起眉頭瞪著沈南星。
從屋裏跟出來的陳氏踟躕著上前，牽了牽站在門口的沈天柱，小心地問:“這到底咋回事兒？”
沈天柱鐵青著臉看著自己的娘和弟弟，卻是一聲不吭。
“還用問？”沈南星冷哼一聲，譏諷道，“還不是怕賭坊的人來尋自己麻煩，想捉了五丫送去跪著賠禮道歉！”
還真讓沈南星說對了。
沈老四從胞妹沈天蘭那兒聽說了早上的事，是左右都不得安生。看著手上的字據，想起當初差點砍斷自己右手的劉富惡狠狠的威脅，嚇得渾身直冒冷汗。
這不僅沒領到人，親信還被打了，劉富不得要自己的命？跟小命相比，一個侄女兒算什麽！
沈天寶害怕極了，當下就去找了沈老太哭訴，這沈老二家是要害我性命！
一貫寶貝小兒子厭棄二房的沈老太勃然大怒，領著沈天寶就來捉了五丫要去給劉富送去賠罪。
被刺破了心事的沈天寶惱羞成怒，大罵道:“你們懂個屁！五丫去了那裏，過得可是好日子，不比在家受窮強？”
“呸！”沈南星嘲諷道，“這勾欄妓寮裏的好日子，你咋不讓小姑姑去過！”
這一下更是激怒了沈老太，“你個小喪門星，竟敢咒你姑姑！”仿佛找到了把柄，沈老太臉色一變，沖沈南星訓斥道:“要不是你今天胡鬧，我們怎麽會得罪了他們！姑娘就該在家學著孝敬父母，賢良淑德，你看看你！胡作非為！惹是生非！有半點兒能跟你姑姑相提並論？”
“我胡作非為？不知道是誰欠了賭賬引了他們上門！”
“我……我那是為了家裏，賭場上本就有輸有贏！你今天得罪了他們，才為家裏惹了大禍！”沈天寶漲紅了臉，梗著脖子叫嚷。
這般顛倒是非，沈南星都要被氣笑了，索性懶得理他，只護著妹妹不做聲。
看著猶如鬥雞般的婆婆和女兒，陳氏有些手足無措，推了推丈夫:“你說說話啊！五丫還這麽小……”
沈天柱看了看積威已久的母親，畏畏縮縮地開口，“娘，五丫還小呢……能不能……”
沈老太看了一眼二兒子，眼中的濃濃的嫌棄連沈南星都發覺了。她給沈天寶使了個眼色，沈天寶倒是機靈，突然就哭了起來，“二哥你就救救咱們沈家吧！原本我一人做事一人當，可今天你們這樣得罪了劉富，怕是咱們一家都沒得活啦！”
沈天寶的話嚇得沈天柱夫妻面無人色，差點跌坐在地，“不至於吧……”
“怎麽不至於？都怪你教出的好女兒，不知道為家裏分憂，個個自私自利，大丫更是闖了大禍！”沈老太冷哼一聲，瞪了一眼沈南星。
“老二啊，娘這麽些年來拉扯你們長大，吃了多少苦啊，娘不求你報答我，只不要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哪！”
一向以母親為天，沒有主見的沈天柱被母親難得的體貼話感動，忙說道：“是兒子不孝，讓娘操心了！”看向沈南星的目光更是帶了幾分責怪，他咬咬牙，說道：“大丫快放開妹妹，讓你四叔帶你妹妹走！”
陳氏想阻攔，卻被沈老太兇狠的目光嚇得不敢動彈。
“想都別想！”
沈南星放開聲音喊道：“奶奶奶奶，別賣了妹妹！”兩姐妹的哭叫聲很快引了不少村裏的街坊前來看熱鬧。五丫連忙跪下來磕頭，：“奶，我以後好好幹活，別把我賣到窯子裏啊！”
左鄰右舍頓時議論紛紛，這沈家也算家大業大，還沒窮到揭不開鍋吧，咋就幹出這種缺德事兒？
眼瞅著大家看自己的眼神兒都變了，沈老太氣得不行，這沈家從來就是自己說了算，今天這樣被兩個小孫女打臉，簡直是可惡！
“老天爺啊，我這是上輩子造了孽啊，生的兒孫要來逼死我啊！我這個快死的老婆子，你們一個個是巴不得我早點兒進棺材哪！”沈老太一身的肥肉，卻敏捷得很，一邊嚎一邊作勢要往門框上撞，沈天寶和沈天柱連忙抱住老娘，苦苦哀求。
沈老太說倒就倒，順勢就一下就坐在地上，拍著腿哭叫，“只怪我沒福氣啊，兒孫不孝是我的報應，活該我要白發人送黑發人啊！如今親叔叔命都要沒了，你們這些小輩卻都不肯伸手拉一把，真是喪盡天良哪！”
沈老太這一番動作讓沈南星目瞪口呆，嘆為觀止。瞧著家裏其他人習以為常的表情，敢情這是常備項目？
雖然聽得雲裏霧裏的，但在這時代，不管是什麽原因，不孝可是頭等大罪。群眾議論的風向瞬間就指向了身為小輩卻不孝敬老人的姐妹倆身上。
“大丫，還不去跟你奶奶賠罪！”村裏的李老頭皺著眉訓斥道。
王嫂子附和道：“你奶也肯定不得已，趕緊去扶起來，生病了你可是大罪！”
一回讓你如意，你便回回拿捏得住我了！想用這招兒讓我服軟，哪有這麽容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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